本報記者 李玉洋 上海報道
在整個消費電子行業需求下滑的背景下，存儲行業的日子也不好過。
調研機構TrendFocus的最新數據顯示，2023年第一季度，希捷、西數、東芝三大巨頭共出貨機械硬盤3350萬~3490萬塊，同比大降33.9%~36.5%，環比也降了3.8%~7.6%。
與機械硬盤遭遇類似，固態硬盤的市場也不容樂觀。根據TrendForce集邦咨詢的數據，NAND Flash市場自2022年下半年以來面臨需求逆風，去年第四季NAND Flash合約價下跌20%~25%，其中Enterprise SSD（企業級固態硬盤）是下跌最劇烈的產品，跌幅約23%~28%。
然而，以ChatGPT為代表的生成式AI如火如荼，正給慘淡經營的存儲行業注入一些活力。隨著國內外科技企業紛紛推出AI大模型，存儲的價值也愈加凸顯，因為其是算力和海量數據緊密結合的一個關鍵。“企業級SSD將是未來長期推升閃存需求上升最重要的應用，尤其在未來自駕、AI等應用推升下。”TrendForce集邦咨詢分析師敖國鋒告訴《中國經營報》記者。
需求放緩存儲下行
據了解，存儲芯片是電子產品中不可或缺的部分，主要包括DRAM（動態隨機存取存儲器）和NAND Flash（Flash存儲器的一種，為固態大容量內存的實現提供了廉價有效的解決方案）閃存兩種類型，前者常用于計算機、服務器、手機等設備的內存，后者則多見于固態硬盤（SSD）、U盤、內存卡等設備。
“其中，DRAM在手機中常被稱為運行內存，相當于電腦內存，目前由韓國三星和SK海力士、美國美光半導體主導，三個巨頭占據了九成以上的市場份額；NAND Flash是機身存儲，相當于電腦硬盤，由三星、鎧俠、SK海力士、西數、美光、英特爾六大巨頭瓜分市場，六家合計市場份額達九成以上。”深度科技研究院院長張孝榮告訴記者。
在目前的全球存儲芯片市場中，三星是最大的生產商，其在DRAM和NAND閃存市場的份額均超過30%。而存儲行業是一個典型的周期性行業，受供需平衡、技術進步、市場競爭等因素的影響，其價格會隨著周期波動。
從2022年下半年開始，受需求放緩、供應增加、價格競爭加劇等因素影響，存儲芯片市場進入了下行周期。“從去年下半年開始，受智能手機及筆記本電腦的需求大幅下滑影響，市場明顯轉向供過于求，SSD價格因此大幅下降。”對于SSD價格，敖國鋒如此表示。
集邦咨詢數據顯示，2022年第四季度，全球DRAM產品整體售價下滑幅度約為20%至25%，NAND閃存方面，價格降幅約20%至25%；預計2023年第一季度，這兩種存儲芯片的價格將分別繼續下滑13%~18%和10%~15%。
有數據顯示，由于庫存飆升導致價格下滑，內存芯片價格已較2022年峰值以來下跌逾50%，惡劣的行業環境也迫使許多廠商削減產量并制定降低資本支出計劃。
比如，SSD主控大廠群聯電子CEO潘健成此前表示，NAND Flash存儲芯片的價格已經低于現金成本。由于存儲業務虧損加大拖累整體業績，三星電子也于近日宣布加入減產陣營，以期改善存儲器供過于求的市況。
更早前，SK海力士、美光、西部數據、鎧俠等存儲器原廠已經啟動減產。與此同時，多家原廠下調2023年資本開支計劃，其中，SK海力士較去年縮減一半，美光較去年縮減四成左右。
近日，三星電子通知分銷商，將不再以低于當前價格出售DRAM芯片，DRAM現貨價格停止下跌，早于預期。分析人士認為，受到當前庫存仍較高、大型模組廠沒有意向調漲采購報價的影響，雖然短期內可能看到部分DRAM漲價，但回到整體價格上升的難度較大。
AI大模型注入增量空間
雖然NAND Flash芯片降價對于廠商來說并不是好消息，但這意味著普通消費者可以買到更便宜的固態硬盤了，有品牌1TB的固態硬盤消費者到手價已跌破300元。
當前，能讓存儲業振奮的，莫過于以ChatGPT為代表的AI大模型的起勢。AI服務器是AI算力的終端承載，其核心組件按價值量由高到低依次為GPU（圖形處理器）、DRAM、SSD、CPU等。
據美光測算，AI服務器中DRAM數量是傳統服務器的8倍，NAND Flash數量是傳統服務器的3倍。而集邦咨詢預計，2023年服務器使用的DRAM將超過智能手機，成為DRAM的第一大應用場景。
“消費級SSD在筆記本電腦上的搭載率今年將近100%，消費級SSD閃存需求將逐步放緩；而企業級SSD將是未來長期推升閃存需求上升最重要的應用，尤其在自動駕駛、AI等應用的推升下。”敖國鋒認為企業級SSD成長動能仍優于SSD其他應用。
除了DRAM和SSD之外，AI服務器用到的存儲芯片還包括高帶寬存儲器（HBM）。根據信達證券研報，HBM是三星電子、AMD和SK海力士發起的一種基于3D堆棧工藝的高性能DRAM，通過增加帶寬，擴展內存容量，讓更多參數留在離核心計算更近的地方，從而減少內存和存儲解決方案帶來的延遲。
SK海力士副會長樸正浩此前指出，隨著ChatGPT等應用開啟AI新時代，加上相關技術演進，預計全球數據生成、儲存、處理量將呈等比級數增長，而在技術演進的路上，HBM扮演著重要角色。
未來智庫指出，GPU主流存儲方案目前主要分為GDDR和HBM。與GDDR方案相比，HBM可以在很小的物理空間內實現高容量和高帶寬的內存，是目前高端GPU解決高帶寬主流方案。AIGC（人工智能生成內容）熱潮拉動了HBM需求增加，據Omdia預計，2025年HBM市場規�？蛇_25億美元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產業鏈也在積極推動HBM的發展。海力士、三星、美光等廠商緊跟HBM趨勢，已發布第三代HBM產品；英偉達歷代主流訓練GPU基本都配置HBM，如H100采用了6顆HBM3；2022年11月，英特爾發布全球首款服務器DDR5 CPU Sapphire Rapids with HBM版本，以面向高性能計算。國內廠商布局方面，如國芯科技方面表示，公司正研究規劃合封HBM內存的2.5D的芯片封裝技術。
ChatGPT的迅猛發展，帶動著第三代HBM報價大漲，據報道，2023年開年后三星、SK海力士兩家存儲大廠HBM訂單快速增加，價格也水漲船高，近期HBM3規格DRAM價格上漲5倍。
（編輯：吳清 校對：顏京寧）
